HsinChu˙Ying

上週五和妹子去中正紀念堂看〈木乃伊傳奇：埃及古文明特展〉，展覽很棒（相較於同地點舉行的米勒與巴比松畫派），看到許多出土文物與好幾具木乃伊之外，最後出口處的「古墓室重建與象形文字的傳說壁畫」更讓觀眾沉浸在古埃及文明的氛圍與脈絡裡。而出口處的紀念品展售處，當然有展覽絕對不缺席的風潮唱片擺攤，當時正在播放的音樂，就是這張，黛青塔娜 & HAYA 樂團的《寂靜的天空》。

這是一張以蒙古語為主的專輯，黛青塔娜空靈的嗓音配上 HAYA 樂團充滿邊疆民族風情的奏樂，竟然與埃及展古文明淵遠流長的磅礡氣勢成為絕配，視覺與聽覺的輝映，恰如其分。

HAYA 在蒙語中譯為「邊緣」的意思，風潮音樂出版了非常多的「非主流音樂」。從國中時，我便開始瘋狂蒐藏馬修連恩的各張專輯，後續觸角才慢慢延伸，開始接觸其他樂團、樂手與歌手。和前衛花園專精於 Bossa Nova、Pop 等悠閒音樂的走向不同，風潮較為偏向東方、民族等元素。

很喜歡《寂靜的天空》的一小句 slogan：「聽見一種幸福足以悲傷」。我在第五首曲目〈往日時光〉時，從心靈洗滌的沈澱，走到了高遠的懷想，這首是唯二兩首中文曲子之一，歌詞是這樣的：

人生中最美的珍藏　還是那些往日時光

雖然窮得只剩下快樂　身上穿著舊衣裳

…

伊敏河旁溫柔的夏夜　手風琴聲在飄蕩

如今我們變了模樣　為了生活天天奔忙

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時光　你的眼睛就會發亮

…

雖然我們變了模樣

生命依然充滿渴望

假如能夠回到往日時光

哪怕只有一個晚上

正巧，中秋節的早晨，我搭著這張寂靜天籟，正忙乎著整理房間，散落各處的小雜貨，許多並不是功能性的存在，反而是為了記憶而記憶－於是捨不下任何一個東西…這才忽然發現，我最不善於理清的，就是往日時光，這些人生中最美的珍藏，我竟然不懂如何釐清、放下。

事實上，真的會懷念：吃小吃就滿足，在圖書館吹冷氣就快樂，很熱的夏天，校園裡散步伴著蟲鳴，半年不買一件新衣裳，沒錢沒車，最富有的是時間，最快樂的是相聚，什麼都沒有，連電影都捨不得去看...是的，非常懷念，物質並不豐臾，心靈卻什麼都有。已經遠去，卻永遠是最美珍藏的，往日時光。

無法可想，這才尋思用文字紀錄下。人的記憶一點都不可靠，因此需要照片與文字幫忙，如果說，用心底囈語出來的文字紀錄下了，是否比實體雜貨的存在更要鮮明？我在安慰自己，對於希冀割捨舊日雜貨的「捨」和「離」。

題外話，其實我也買了一張《埃及法老》，但只有第一首真的跟埃及古文明展的氛圍較相襯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