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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看過作者小川洋子的另一本書《博士熱愛的算式》,當時看完沒紀錄些什麼,因為我對數學實在是敬而遠之。第二次閱讀小川洋子的小說,稍微抓住她寫作中的幾個元素-數學、精神世界與,淡漠。

和上本我閱讀的書不同,這本《凍結的香氣》巧妙運用了懸疑、巧合和蒙太奇式的跳躍手法,緩緩拼湊出一幅「成長的真相」。閱讀過程中,有時被突然出現的場景所困惑,作者也不解釋,僅僅用敘述與文字告訴讀者:「故事正在繼續。」我只能用不停地閱讀超越自己積累出的疑問與不解,就讀下去吧,而一團團迷霧,也在摸索前進中撥雲見日。

自岩縫滴落的水滴。洞窟裡的潮濕空氣。
密閉的書庫。透著塵埃的光。
黎明時分,凍結的湖泊。
勾勒出柔美曲線的髮。
古老褪色的,卻依然柔滑的天鵝絨。


調香師弘之留下這幾句謎樣的句子自殺了,深愛他的涼子為找出弘之的死因,一點一點的,從周遭的光陰碎片裡,從幾乎佚失的弘之的過去中,抽絲剝繭,想多瞭解一些這個「或許從不曾真正瞭解」的枕邊人。

小川洋子的寫作手法很靜默,要轉化成電影形象大約是略顯黑白的無色彩電影,僅只有書中出現的一些物件會被著上色彩:深藍色的香水瓶、赭紅色天鵝絨、乳白色的溜冰場、黑色的洞窟和很藍很藍的孔雀;還有,那瓶他送給涼子的,唯一且永恆的香水-記憶之泉。

弘之的過去確實是帶著憂傷的,但我卻不願著墨其上。對他的天賦與作為之綺麗,那已經近乎了神的領域。我所重視的,是這一切所有的片段真相,帶給涼子的慟與傷。

女主角涼子在我的閱讀過程中,幾乎沒有出現表情,從接獲男友死訊到一路上往布拉格尋覓真相的旅途,僅只有一次,她獲知弘之過去記憶後,唯一一次的決堤哭泣,而就連哭泣,她都是靜靜地,靜靜地任由淚水滑落。

小川洋子寫出了某種「不願接受事實」的徬徨,深愛的人突然無預警自殺而離去,於是被留下的自己在沒有他的世界中不斷找尋,嘗試用某種回憶的餘音召回逝去的人,而事實上,世界依舊會運轉,時間仍然在走動。「無論解出多麼難的數學題,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。無論多麼完美的解答,都只是早就已經存在的答案。」所以,每個人都得在線性時間裡持續的走著活著,因此,「彰並沒有和我聯絡。我們在不同的地方,用各自的方式,感受各自的悲傷。」

逝者已矣,被迫留下的生者只能用種種拼湊與撿拾,感受被凍結在時間裡的記憶香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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