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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在滴答滴答的指針聲中慢慢流逝,獨處時,偶爾會想起一些,生命中的過客;他們之中,有些人進入生命停留,有些,就這麼樣經過。

 攝於港南

錯誤 / 鄭愁予

我打江南走過
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
東風不來,三月的柳絮不飛
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
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
跫音不響,三月的春帷不揭
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

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
我不是歸人,是個過客

和某些素未謀面的人聊天,明明彼此從不相識,聊起來卻十分投機,如滔滔江河般綿延不絕,已至深夜卻還談性正興,不忍睡去。而另外一些人,明明認識了好一陣子,用心觀望了好久,百般嘗試,卻總無法進入她/他的世界。

但有時,卻會在同一個人身上,同時經歷這兩種景況;從二到一,是好的,那代表,在相互錯過這麼久之後,你們終究找到了彼此;而若是從一到二,卻是形同陌路的不堪了,也許在經過彼此時看見甜美的殘像,回憶褪去,則乍見殘酷的現實,猶如冰水切膚,極寒之後,殘餘的是熱辣辣的疼痛。

有時候,我們可以輕易進入某人的世界;但有時候,卻極難跨越一堵高聳的牆,像解凍前的柏林圍牆,不管怎麼轉,怎麼嘗試,它就是橫亙在那裏。也許,這兩個世界,就和過去的東西德一樣,是多麼不同;我在東邊,攀上牆努力張望,嘗試窺見你的彩色世界,你在西邊,卻不願伸出手來帶我走。

我們的世界,多麼不同。

而所有的一切,就在兩條不平行線的轉瞬交會後,慢慢走遠了。


【在Ying的,有關過客】
   我知道,你對我很好
   捧飲生命的滋味
   男人的手
   我想念,誰?

   更換記憶(刊於2006.11.05中國時報)
   想念˙愛情的濃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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