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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大雨,幾個人一起走到離校一段距離的迎賓園吃飯;歸途,我想去光復的Lab做事情,和俊俊一起從赤土崎經過。
跑去萊爾富買了飲料,我們共撐一把傘,踏著積水的斑馬線往赤土崎停車場走,一輛車子從左方開出,經過。
下一秒鐘,右邊轉來一台轎車,車速很快,直直朝我們衝過來。
一直以來我不懂車子怎麼可以輕易將人輾斃-那不是很可怕,很不可能會做到的事情嗎?
而那大雨中,那台車子高速朝我們衝過來的一瞬間,前後不到兩秒鐘,我的直覺告訴我,這輛車馬上就要撞到我,我不是被壓過去,就是被撞飛。
我的身體一半在那台車的正前方,而俊俊的身子,整個在它的正前方。
眼前只有刺眼的車頭燈亮光和滿滿的恐懼,連逃跑的反應都還來不及,我只聽到自己發出極高分貝的淒厲尖叫。
車子擦撞了我的手,接著擦過俊俊的側邊,停下來了。
他千鈞一髮之際閃過正面的衝擊。
而那個駕駛,竟然在不得已停下來後,也沒有開窗問我們是否有受傷。
「還活著。」這是我那瞬間唯一的念頭,連跟那個無情駕駛追究的心情都沒有,只想趕快回到實驗室,脫離這場驚魂的大雨。
一路上我們緊靠在傘裡,沒有人想開口;等過馬路時,我摸著俊俊的手,他的手緊握著傘柄,在抖。
只差一點點我們就可能失去對方,也失去所有平時亂七八糟計畫的未來。
這幾天我們遭遇的所有挫折,忽然都不重要了。
最重要的是,我們還活著。
總覺得到現在,我的眼淚還因為驚嚇過度掉不出來。
幸好,還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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