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晚上,我現在的系館-資電館,一個大二的學弟墜樓死亡;不確定是自殺,也不知道動機。

正值期末,這種事情總在大家的心裡埋下了一些甚麼;聽到這個消息,我第一個反應是閃避,簡單問一下事發地點,我就不再去談論這件事情。

因為,實在似曾相似。

知情的人,就會記得高二那年,發生了一件對我影響甚鉅的意外;而接連幾年的那個日子,我也總在憑弔她中度過。

我原以為這次清大的悲劇,不會影響我太多,畢竟是不同的人、不同的地點、不同的時間。

沒想到兩天來,不斷縈繞在心頭的,卻是滿滿的,當時的悲痛。

除了遺憾之外,還夾雜了部分的理解與了然,同樣的舉動,她與他是相異的動機,動與靜的場景...

但被留下的人,卻總是活在相同的痛苦中,自責與不捨,如萬蟻蝕心般的難耐,就算讓眼淚奔流,哭到聲嘶力竭,卻永遠無法得到救贖。

壓力來自四面八方,課堂上老師要我們多多關心同學,於是引發了某種情緒,不得不找個地方讓它傾洩而出。

昨夜凌晨,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,想著以前的事情,想著現在的事情,想著彼方有個素未謀面的人,也曾經是這樣望著樓底,然後選擇毫不猶豫得墜落。

早上我以為自己擱淺將死的資料結構課堂,Roger老師說:「我們每個人其實都不是為了自己活著,是為了其他人活著。」

這說法跟我昨天的想法不謀而合。

That is the only reason why I came here.

於是,希望了解自己被愛的底限;

生命的滋味充滿苦辣酸甜,我撐過一個又一個盈滿轉虧的月,甚麼時候可以停下腳步看看自己,其實這些看似漫長的掙扎,也不過光陰之流裡的短暫一瞬。

就這麼一遭。

來來去去,有恆長的,也有轉瞬的。

畢竟是一直在嚐,痛飲這黃連之水,偶爾嚐出些許鮮甜於是嘴角微彎笑瞇了眼,又或許,終於走完這一小步到了盡頭,發現最美味也最抗拒的,卻是那一碗迎接來世輪迴的孟婆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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