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一定忘記我哭的樣子了…」

「如果可以的話。」 

 

西雅圖的夜很長,在我停留的冬季裡,總是瀰漫著冰涼的霧氣。日間,白色的煙隨著呼吸延伸;夜裡,吸進肺裡的空氣彷彿也帶進了化不去的冰晶。

冰晶卡在肺裡,引發了劇烈的咳嗽。咳著咳著,淚眼迷茫間,我一直苦思,要怎麼樣才知道,為什麼在明明被保護著的情況下,卻感到無比的痛苦?

愛是無法被證明的,只能被發現,我了解到你即使犧牲自己,也在成全我,於是你對我說的每一個字、每一句話、每一個回答,都穿透荊棘帶著血,卻仍然對我微笑著。

在彷彿要失去的那一刻,我感到缺氧、反胃、手足冰冷、全身顫抖無法呼吸…

我聽說,在所有的傷害排行榜中,以愛為名所造成的傷害,大概跟以恨為名的等量齊觀。

我聽說,自己現在所遭遇的痛苦,透過一點一滴的眼淚和酸楚,或許是最接近你的時候。

曾經奢侈地以為,你是我永遠不變的行星,不管我怎麼發光、發熱,甚至過度旋轉自毀…你都會繞著我,或近或遠,隨著引力休戚與共。

而事實是,你不只是你,我也不只是我而已。我們共享著許多痛楚而非歡愉,從最初到最後都是。

高緯度的湛藍底下經過一個內外交攻,心靈幾近狂暴的深夜,好像慢慢的,想起了一點又一點。

咀嚼著杜甫那首〈贈衛八處士〉:「人生不相見,動如參與商。」我於是徘徊在短短十個字的詩意裡不能自己,轉眼轉眼,世事兩茫茫。

這次在墜落中又被救起。其實我懂得,割裂是雙方的痛,放下是對彼此的尊重-你瞧瞧,即使我不想,我也已經長大了。

 

 

「這樣就好,」

「這樣就好。」

 

 

 

"Calm down. Get over it and someday you will be strong enough to like it as it is a good story."

Tonight, I heard your whisper from far away.

 

 


在很久很久以前
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
 在很久很久以前
 離開去遠空翱翔*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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