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沒爬格子。

近期過日子有點不之所然,心裡沒有太多結構性的東西能書寫,只是日復一日,在通勤的捷運上埋頭閱讀,一本又一本,從南非的藍天白雲讀到了中國的大江山河,最後回歸小巧玲瓏層次豐富的台北城。

前幾天偶然聽到小妹子在播放范瑋琪的〈最初的夢想〉,旋律和歌詞便一直在腦海裡迴盪。總覺得這幾個月來,莫名奇妙逐漸和夢想脫了勾,慢慢覺得自己沒什麼做夢的權利,開始懷疑:難道人為了成長,就只能和現實妥協,與夢想說再見嗎?

討論到一些所謂「現實」的東西時,我被形容成:「逃避現實」、「不切實際」。

在那個當下,我不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,是否值得成為埋沒夢想的地方。「不知者無畏」,我毫無畏懼的以為這就是我要的東西,卻在「有知」後,一點一點的慢下腳步,甚至出現轉身往反方向奔逃的衝動。

翻著以前的文字,我在尋找字裡行間的理直氣壯,還有青春年少的昂揚張狂…在哪裡?都到哪裡去了呢?

偶爾掉著淚,想不透自己怎麼會鑽進了死胡同。友伴說:「每個人看起來都開開心心的,你怎麼可以煩惱成這樣?」想了很久很久,大概是,我在前方看不到想像中紮實土壤,只覺得腳步虛浮,顫抖前進,隨時有可能滑進薄薄的冰層裡。

我想要什麼呢?

很年輕的時候,我想要靠著寫字闖出一片天空,用文字展現力量,用文字紀錄自己的生命、剪下思緒的片段以收藏。

很年輕的時候,我想要背著背包,到不同語言的國家晃盪,懷抱永無止盡的好奇心走跳世界,然後總有一天回到福爾摩莎。

很年輕的時候,我想要跟心愛的人攜手共度一生,而所有共同生活的小細節,我知道他都會包容我的想像和任性,我知道自己被無法無天的愛著。

只是,我慢慢長大了,慢慢忘記了天真勇敢的方式。

不年輕的日子裡,我開始分心賺錢,不再像過去專一在閱讀與寫作,甚至擱下了閱讀與寫作-因為我告訴自己,所有的夢想,都需要麵包來支持。

不年輕的日子裡,我開始縮小出國的夢想,從兩三年的遊歷闖蕩、到一年的停留、半年的語言學習到一個月的渡假…最終發現,在目前的現實裡,即使僅離開一個月,由內而外,都是難關重重。

不年輕的日子裡,我開始瞭解,跟心愛的人攜手共度一生,並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情,我驚恐地被各種瑣碎小事淹沒,價值觀衝突所引起的滔天巨浪,讓各種小小地期望和夢想,如一葉小扁舟,在風雨中飄搖,不知何時會翻覆在遠洋的懷抱中。

好懷念很年輕的時候,青春就是本錢,日子過得理直氣壯,即使不那麼圓融,仍帶著稜角和刺,但日日夜夜毫不猶豫的勇往直前。

「我」想要回到最初理直氣壯,勇往直前的樣子。

「我」不要再害怕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mon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