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旦連假返回台南和高雄,其實應該準備一種哀戚的心情到來,但看到久未見面的兄弟姊妹們,嘴角仍忍不住拉開了微笑。

都好久不見了呢,我們這七個孩子。

年歲漸長,血管裡留著類似血液的我們,因著距離、俗事,各自遠了遠了少些見面,08年的暑假,全家人各自忙著,即使回想起來,已不明白在忙乎些什麼,仍是跳過那段應該與會的日子,於是從2008的農曆年到如今,已經是2009年了。

回到外婆家,和二樓的舅舅阿姨們問候著,便招呼著小沛和一雙清麗可愛的表妹上樓去。表哥午寐剛醒,和軍中同袍通著電話,透出些微天光的房間裡,我躡手躡腳的走回昔日光陰。

坐在謙的房間裡,幾個人聊著別後近況,嘲笑著彼此的外表與人生。談笑間,記憶中的「小佑儒」-我們之中,年紀最輕的男孩子,從求學的台中返家,我還記憶著他曾經柔軟的兒時髮型,如今卻已是個身高近一米八,身材挺拔的少年了。

聊著近況,雖然少了還在路途中的小小表妹,六個人仍相談甚歡,只是長久的分離,我們連對方的歲數都要忘記了,重新報數一次,「一二三四五六(七)」,原來大家的年紀差,是這麼微妙神奇,不遠也不近。近況裡,免不了報告感情生活,我和小阿家一直是七個孩子中,唯二沒怎麼單身的,只是小家榆這回倒是宣布自己回復獨身貴族的生活,於是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,分享起獨個兒生活的心得與小小期待。

下得樓去,往小七採買了舒晨遲進的午餐,四個女孩在靠近後院的廚房裡環繞著餐桌,坐在午後的天光中絮絮叨叨的聊著心事,嗑著小巧甜蜜的沙糖桔,雖然歡聚並不是這次南行的主要目的,但久違的親情仍舊充滿甜蜜,還以為不見面不聊天就遠了生疏了,可回憶嚐起來仍是這麼甜。

晚了,驅車回高雄美濃的房子歇息。也是睽違近一年的故里,粄條、高麗菜封的味道比記憶中更為鮮美。回到美濃,陷在大伯家條紋美麗的木頭椅子上翻看著草莓的新書,讀著讀著忽然想寫些甚麼,於是爬上二樓的堂弟房間尋覓電腦。

唯一的堂弟是個職業軍人,放了幾天剛收假得留守,於是沒能碰上面;進了二樓的房間,卻引起我一陣驚呼-在這一年中,他把自己房間全都翻新了,用暖和的木頭地板覆蓋了冰冷的大理石,添購一張King Size的原木雙人床與舒適的彈簧床墊,搭配簡單的原木衣櫥、書櫥、地毯和造型紙燈飾...好棒的極簡風格,我看第一眼就愛上。

為了電腦撥了通電話給軍中的他,第一句招呼就是對房間的讚嘆,帥氣的堂弟果然貼心,幾句甜言蜜語哄得人心花怒放,於是這間猶如新式旅館的房間今晚就歸我和小妹了。接著等遠在屏東上班的堂姐回家,晚上應該可以有個lady's night,大家好久好久好久不見了。

明天的事情需要肅穆莊嚴,只是今天,就讓我和童年,輕柔溫婉地好好纏綿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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